昨天參加魏明毅老師的《受苦的倒影》新書講座,覺得自己被支持療癒了,我好像直接把QA時間當作督導時間了哈哈。
聽到老師說她如何設定《靜寂工人》的定位,以及她發現用「偶爾死一死,偶爾活一活」的方法來改變她的狀態,透過把自己放到一個完全新的環境生活,死一死、藉此讓自己再活過來。
老師說在這本書她不想要寫故事,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她在賣故事,這也是和《靜寂工人》很不一樣的部分。
既然不寫故事,又要如何寫受苦呢?稍微翻了翻,我覺得老師用了某種「詩性」的語言,在不斷回觀反思助人工作者的角色,或許是這樣的文體,老師說這本書可以當成塔羅牌占卜用,翻開某頁一定會對應到你或社會事件的樣態。
老師說,這本書看似在寫諮商,但其實是人類學的書,而且也提到未來會有第三本書,三本可以貫穿成為三部曲。
「到底她是如何調節個人我與專業我的呢?」
我覺得這是一個助人工作必然要面對的一題,個人我與專業我的切換也是一種專業能力。我在台下一直在想,後來也貪心地問了兩題。
「…我是一個過道,過道的意思是,我聽到了這些東西,我在心跟腦袋裡頭,我產出了、回應給對方,所以它並沒有逗留在我身上。」
「今天如果我們作為一個傾聽者,作為一個承接者,你就會是最終端的那個,你就會有累積的問題、會有滿的問題。但是對我來講,當你的工作是跟苦難是有關係的時候,你必須要當一個過道,讓這個人進來你這裡繞一圈之後回來,出去之後是不一樣的。」
「今天怎麼去判斷一個人,在這條路上不會夭折,那就看你有沒有辦法做到這樣角色的轉換,你究竟是一個傾聽者?還是承接者?還是一個過道?」
「…所以作為這樣的一個過道的人,他不會有替代性創傷、不可能在這個情況會有替代性創傷,但他會累…」
老師的回答真的很讓我滿足,這段根本可以直接當作在督導了吧。
不過聽到「要成為過道而不是承接者」還是讓我蠻衝擊的!思含後來補充:渡者的概念,功課還是當事人要承擔,不是你要承擔。(助人工作者更像是擺渡人吧,這可以再寫一篇文章來梳理。)
我問的第二個問題是我自己碰到書寫的困難。做完訪談之後,手上好幾個受苦的故事,感受到苦難的密度之大,文字不足以承載,擔心書寫會讓這些經驗變得廉價,於是我最後停滯了,一點都不想面對。
老師說,她寫完這本書頭髮都白了,雖然很痛苦就還是寫,痛苦地寫吧。另一位讀者提到會哭怎麼辦,老師說,那就哭吧,哭也沒關係。
這次的講座真的大豐收,也覺得自己被支持了,老師甚至發揮督導的角色分享自己對助人工作者的想法。整理完這篇心得覺得,嗯~那就繼續痛苦地書寫、邊哭邊寫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