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學期修了「酒癮與藥癮防治」課程,邀請匿名戒酒會AA的郭大哥來演講,他的背景與形象令我想到過去在酒駕班碰到的大哥:十三四歲被趕出家門、獨立生活、從事板模工或營造業、口頭禪會帶點髒話,表達社會對不起自己、以及自己是如何打拼、存活下來的。
郭大哥分享自己曾吸毒、喝酒到「中酒毒」的程度,也曾收過好幾張病危通知單,但是從他分享自己自暴自棄到漸漸實踐十二步驟法則的過程,真的有感受到郭大哥散發出來的韌力和自信。
他提到,匿名戒酒會較不談「專業」,而是強調以「過來人」身分分享彼此的生命經驗來進行的互助會。之所以有這樣的文化,大哥提到,成癮的人常常走投無路。在專業者或系統當中總是被評價為「不好的」,這使得成癮者不願意求助、面對問題。
如此強調「非專業」的文化提供另一種角度思考病症和助人工作。我想到開放式對話當中的「垂直聲音」,也就是從「生命經驗」的角度去找尋彼此的共同處,而非優先看到既有的社會身分。
郭大哥的分享讓我思考蠻多事情的,到底什麼是社會工作呢?郭大哥不曾修習過心理學或任何社會科學,但卻能夠以自身生命經驗去改變、療癒與他相似背景的人,這真的非常不可思議。
我自己一直在觀察,如何與父權社會的男性工作,而郭大哥身上具備了那樣的生命經驗和能力,能夠改變藥酒癮的人,達到社會工作的目的。我相信,在他身上存在一種非正式的知識建構,是教科書沒有寫的、專家沒辦法說的,而是唯有真正的當事人經歷了一切才建構起的知識,發展成一套非常厲害的工作方法。
(持續思考這個觀察的意義當中)